关于中医证候动物模型命名的探讨
发现在寒燥环境下,某一阶段,小鼠可以表现出相似的生物表征,而且至21天,其机体内部也处于一个异于正常的病理生理状态。我们经和初入新疆人群生物表征的比较发现,有些方面是符合的,但也有一部分是不同的;而且,在其演变过程和趋势方面和人类也不尽相同。于是,我们在考虑,为什么在同一个干预因素的作用下,小鼠出现的生物表征和人群出现的生物表征不是完全的符合呢?如果根据病因学说的观点,给这群人中出现某一组固定症状的人的表现命名为寒燥证,那么同样在这种模拟寒燥环境(为了便于控制,根据当地气候学资料,固定了温度和相对湿度)下生活的小鼠是否也该命名为寒燥证呢?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同一个证——寒燥证在小鼠和人的表现是有差异的,其主症和次症表现及所占权重并不是完全相符的。
凡此,提醒我们,在动物模型的建立及评定动物模型建立成功与否的时候,不能仅仅依靠以此之生物表征比照彼之生物表征的吻合度来确定,必然要考虑到该种属动物的生活习性,也必然要照顾到该证在人类之所以产生的普遍原因(有些可能是抽象的)。因为就算动物模型出现了和某证非常相似的生物表征,但也未必就是该证在此类动物的表现,譬如豚鼠非常的胆小,而且喜欢打洞,所以我们不能因此就诊断为怯证;同样以某化学物质的应用而导致的动物出现某组症状,也很难因此就诊断为该证,因为那不过是药物的副作用,而同样的在人出现该组症状(证候)在更多的时候却并非由此原因引起的;当然,我们也不能因为某动物模型在导致人群出现该证的干预因素作用下一段时间,没有出现某证候人群诊断标准的主证,或者次证出现的频次不够就轻而易举的否定该证在动物身上的存在。如果,我们只是参照诸如以上所述传统的证候模型的评判标准来判断其成功与否,从而诊断或排出某证的存在,那极有可能失之偏颇,甚至事与愿违。
当我们都在为小鼠的四诊表现与人相似的四诊表现所表达的实质内容相似与否而殚精竭虑、苦苦考证的时候,我们是否可以同时换一种思维方式,从源头即古人当初是如何给症状命名为某种证的思维方式出发来给动物模型的证候诊断以命名,部分摆脱仅靠生物表征对应生物表征的动物模型评价及命名依据呢?因为,在中医形成的初始阶段,并没有现成的某种证的诊断标准,都是在古人的探索中形成的一组综合症状的命名,后来才成了诊断依据。那么古人是怎样命名证候名称的呢?以六淫学说为例,就是他们根据人与自然的关系,把人体在疾病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症状和体征,结合气候特征与自然界中的直观现象进行广泛的联系和比较,来推求病因,然后结合症状和病因将机体的表现命名为某种证。同样,我们在进行中医证候动物模型命名的时候也应该先花一些时间和精力来摸准该类动物的常态和非常态,寻找在同一个干预因素(包括在中医理论的指导下从人的证推导而来的)作用下,该类动物可能出现的主证、次证,详加观察分析并予以归纳,并通过各种手段去揭示其可能存在的生理病理状态,以该病理生理状态为辅助中介并比照人的生物表征来命名该组动物模型,进而总结出该组症状所表达的与人类相似的中医临床意义,即揭示某证在动物模型上的实质内涵。
4结语
无疑诊断依据的形成和规范促进了中医临床学术的发展和服务范围的扩大,增加了可操作性和可信度。但是我们现在在对中医动物模型的研究中,采用了一条恰好与古人相反的思维方式,我们是在假定动物模型所有表现和人类相同/相近的前提下,采用从人类得来的证候诊断标准来诊断命名动物模型的。当然有的时候我们会“反弹琵琶,出奇制胜”,但是如果我们能回本溯源,从另一种与当初中医证的命名阶段相似的思维方式——如根据病因——出发来给中医证候动物模型命名,也就是用古人总结命名中医证候名称的思维方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分别从人和动物出发来总结证候内涵,形成统一的人和动物通用的“证”的命名,其机体内在的病理生理状态是相同或者相近的,但其“候”由于不同的种属和行为表现方式的不同可能会有所不同,就是说同一个“证”在动物和人身上会表现出不同的生物表征,但是这一组不同的生物表征代表的内涵是相同的,因为病机相同。以病机的改变为主要评价手段命名中医证候摸型,以期提供一个与传统中医的思维方式及证候实质更吻合的中医证候模型命名方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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