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直肠滴注法治疗脑出血急性期机理探讨
2.2.3 肠腔与血管或淋巴管间的潜在屏障
这些屏障包括直肠黏膜表面亲水层、黏液层、顶端的包膜、细胞内腔及细胞膜紧密连接、基细胞膜、基底膜、毛细血管或淋巴管壁等,它们可能影响可溶性药物从直肠腔进入血液、淋巴。
2.2.4 肝脏首过清除作用
药物经肠道吸收后沿门静脉入肝,被肝药酶部分代谢,可生成一些具有生物活性的物质。由于直肠中、下段血液不经过肝脏而直接返回体循环,故对肝脏首过清除率较高的药物,经直肠中下段吸收后可部分地避免了肝脏的首过效应,从而提高了生物利用度[6]。但因中药复方成分复杂,究竟是哪种成分在起作用,是原中药成分还是经肝脏代谢后产生的生物活性物质?目前还不清楚,不经肝脏首过效应是否真正有益于药物疗效的提高有待进一步研究。
2.2.5 药物本身的理化性质及直肠内环境
研究证实,药物种类不同,经肠吸收的效果也不同。如四环素的直肠吸收率远低于口服,林可霉素的肠吸收率与口服相似,而抗小儿惊厥药安定、氯硝基安定的直肠吸收率远高于口服给药[7]。一般脂溶性药物易于经直肠吸收,水溶性药物亦可通过微孔而吸收;药物的粘度、颗粒大小及浓度亦影响其吸收,粒径愈小,愈易吸收;药液浓度若低于血浆渗透压,则易吸收入体内。直肠内液的pH值一般在8.3~8.4之间,呈碱性;药液若偏酸性则易引起肠痉挛、腹痛下坠,故酸性中药如五味子、乌梅、诃子、石榴皮等应配在富含生物碱的药物中使用,用前pH应调至7.4以上。
2.2.6 吸收促进剂的应用
吸收促进剂可使药物经直肠吸收显著增加。目前在实验动物中进行的西药直肠吸收促进剂研究,主要包括螯合剂、表面活性剂、非甾体抗炎剂及其它如噻嗪类、酰基肉毒碱类、脂肪酸类、酰氨酸类、二羧酸类等;而中药吸收促进剂的研究刚刚起步,有人以2%氮酮作为厚朴酚及秦皮甲、乙素的直肠吸收促进剂,与其水煎剂口服后血清中厚朴酚及秦皮甲、乙素的浓度进行荧光法分析比较,表明直肠给药吸收快、血药浓度高、生物利用度高,2%氮酮可作为厚朴、秦皮的直肠吸收促进剂[8-9]。另外,促进剂和药物的配伍性、释药性、两者的稳定性以及扩展剂和颗粒剂的影响都需要检测,促进剂的剂量也值得研究。
3 中药直肠滴注治疗脑出血的优点
3.1 吸收快,利于抢救
中药直肠滴注克服了脑出血急性期患者口服给药困难的问题,有利于综合抢救的实施;且具有给药量大、吸收快、疗效高、简便实用等优点。
3.2 符合脑出血急性期的病机特点
脑出血急性期以肝阳暴亢、风火上扰、气血上冲、血溢脑脉之外为主要病机,多兼阳明腑实证。中药直肠滴注可通腑泻热,调畅中焦气机,降泄痰热瘀滞,直折暴逆之肝阳,引血下行,使气机通畅,风痰瘀热不得上行而有出路,促使神志清醒;又可急下存阴,防止热邪内耗阴液加重虚风内动、阳脱阴竭等危候。
3.3 保持中药复方性能,充分发挥疗效
直肠滴注中药多采用传统制剂,保持了中药复方本来的性能。不同于现代开发出的一些新中药制剂,多只提取中药中某些有效成分,如葛根素注射液、川芎嗪注射液、清开灵注射液等,其所含有效成分只是中药或复方水煎液中的一部分。而中药煎液直肠滴注更符合中医药理论。
3.4 保持“辨证论治”特色,有利于个体化治疗
出血性中风起病急、变化快、病机复杂,对其抢救非一方一药所能适用,须结合个体发病的不同临床表现及舌、脉,辨证施治,或破血逐瘀、或通腑泻热、或平肝熄风、或逐水泻浊等。采用直肠滴注给药,更能适应脑出血急性期病情变化的特点。
3.5 直肠给药适合于出血性中风的各个证型
中医认为,“大肠者,传导之官,变化出焉”,说明大肠不仅是传送糟粕的通道,而且是吸收精微物质(药物)的途径,又因“直肠亦肺之下截也”,其经脉络肺,与口服药物的吸收不同,药物不是经“脾气散精,上输于肺”,而是直接由相络属的经络上输于肺,“肺朝百脉,主治节”,将药物输布于全身,直达病所,达到治疗目的。对出血性中风而言,直肠滴注不仅仅有泻下作用,尚有祛瘀化痰、泄浊利水、平肝潜阳、滋阴熄风、开窍醒神等功效。适当调整滴速,可使药液不漏出,也不表现为通便作用,充分发挥中药的全身性调节作用。
4 结语
临床和实验研究的结果为中药直肠滴注治疗脑出血提供了可靠的依据,特别在脑出血急性期的抢救中具有口服药物无法比拟的优势。但由于观念和地域文化的差异,不同地区的人们对直肠给药的接收程度有所不同,西欧较为普及,北美次之,亚洲最差,而国内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更为稀少。这就要求人们转变观念,也需要加强这方面的研究工作,认识到直肠给药的合理性,开发出更安全、高效基质的吸收促进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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