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观点--中国该怎么办

来源:岁月联盟 作者:米基·坎特 时间:2010-06-25

科克伦: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现在是共享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是八年来第一次到、到上海来,那时,整个城市只有大约100辆汽车,而且没有一栋摩天大楼,所以我特别体会
到这个国家的成就。这都是依靠中国人民的辛勤劳动,而且也明白它有多大的前途。但是要体现这个潜力,中国还需要迎接一些巨大的挑战,克服一些困难。我们在未来三天的讨论中,既要坦率地,又要保持良好意愿的谈话,既谈到困难亦谈到机遇。要这样做,把界、技术界、思想界的想法沟通一下。国内和国外的与会者们,我们需这样做,才能帮助中国克服挑战。中国有好多年一直不清楚知道是否能加入世贸组织,您觉得是否可即将加入?如能加入,对中国近年会产生什么影响?

坎特:我们大概在吃完饭4小时后就可知道,他们正在华盛顿谈判。克林顿政府和中方的朋友几年来一直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希望能达成协议。但这依据是商业形势,他们要根据WTO的规矩,希望能促成中国加入WTO。这是个非常艰难的时刻,在今年4月快达成时又没有成功,我想很有希望在这几天内会有成功。我现在不是政府成员,但我要说,中国必须要加入世贸组织,这不仅是为了中国和美国,更是为了世贸组织本身:为了创造稳定,为了和平,为了进步,不仅是在亚洲,而且是在整个世界,中国加入世贸组织都是会有积极影响的。要看到中国正面临挑战,蒙受很大压力,国营企业有一半在亏损,他们需要大胆的私有化,减少政府人员。中国在上、上的压力很大,如加入世贸,压力更大,会有更大挑战,但亦会有更多的机遇,中国需要外资。今年外资直接进入较少,但往年已进入了好几百亿外资,中国需要外资为它创造新的企业,新的就业机会,中国还需要技术转让,这会跟着外资进入中国。第三个中国需要的东西,是心理上的,那就是世贸组
织会带来稳定,这是至关重要的。不仅对中国,对美国亦如此。

科克伦:我想谈些经济问题。在改革开放时期,中国经常要对付潜在的通胀问题,现在又有个通缩问题。在过去的20多个月中,中国物价不断下降,且生产力过剩,为了对付消费
者不花钱,政府多次减息,还开始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投资计划,还要给公务员加薪,刺激经济。这够不够,如果不够,该怎么办?业。第二点,国营企业改革不仅仅看国企本身,还要看大环境,包括国际市场、资金市场、政府管理的支持,在过去三至五年中,取得较大进步,特别在沿海城市,70%—80%的国营企业已转型,有些被出售、兼并。近日党的十五届四中全会肯定了这些地方的作法,同时也宣布了一些新的政策,这是改革的新篇章。其实如果说经济上通缩,还是有利于改革的。为什么有通缩呢?就是因为银行现在向国营企业贷款更谨慎了,这是我们希望见到的,再比如说裁员。有成千上万的人没有工作,以及养老金改革,这些措施增大了储蓄、减少了消费,一方面确实产生了问题,另外一方面也说明改革有进步,不过这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过程。我自己认为还是要经过三五年。改革才能够真的完成,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才能够得到真正的解决。

科克伦:五百强中的美国企业只有你们一家是在美国以外建立的。再过25年,你们公司总部是否又会重新迂回上海,使纽约变成分公司?而需要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见到这种迁移呢?

格林伯格:这个问题有两部分。看中国进一步开放,我们的生意,也是进一步增大,市场占有率越来越大,显然,随着我们生意越来越大,我们会需要越来越多的空间。但尽管我愿意重新成立一个公司,税收法也会把这个问题搞得很复杂,所以除非税收法重写,在中国重新建立公司不太划算,现在我们在这里已经发展很快。另外,我不完全同意柯帝斯的看法。有很多活动在促进经济发展需要一些时间使经济政策生效n中国有许多地方还没有电,没有电讯,好多地方的建筑、设施正在把这些地方联系起来,一旦这个过程完成,人们会买更多的电器,因为没有电的话,不可能去买洗碗机。在通讯方面也是这样,所以我不。

肯纳斯·考梯斯:要是现在有两个伟大的经济学家来此,那应该是马克思和凯恩斯。那么,马克思会很悲观,而凯恩斯会那么悲观,中国的领导人已经种了许多种子,到2000年,这
些种子会结果的。所以我相信有些状况不会隔夜就改善,到2000年,发展就会不一样,增长就会比较高。

科克伦:在中国上海、深圳股市上市的公司多数都是国有企业,好多私有企业不能融资,到了2001年中国会不会有股市供年轻的公司可以直接融资?

樊纲:中国的股市已经出现根本性的变革,我想在全球股市发生的变化在中国也将很快出现了,好多公司在中国成立的,他们其实也在全球股市上融资,我不是制定政策的官员,但我认为在学术界、在制定政策的人中间已经进行讨论。现在中国有许多坏账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那谈发展资本问题就是空谈,试想这不光是解决坏账问题,不仅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一部分,而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关键,现在中国采取的许多新政策,要想让它们奏效的话,必须解决坏账问题,不能总靠减利息,你不能把利息减到零以下。所以我感觉,中国的改革,开放资本市场的成果还没有完全显示出来。还要解决腐败、政府干预等问题。

坎特:讲得范围广一点,是整个机制变化的问题。二战以后世界发展就是靠高技术带动的,在全球化的一个社会中,把体制、方面的变化融合和谐,使它们一体化。例如解决的监督,解决腐败的问题,这些机制上的变革,是中国经济和社会生活变化的基础。我们认为光建立一个“纳斯达克”股票市场是容易的,但更重要的是实现机制上的变化,如果看五十年前的中国,再看看在五十年中中国出现的变化,这是令人非常惊讶的。我们当中许多人不太愿意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我们应该耐心一点,更要加深对中国的理解。首先,中国成立资产管理公司来解决不良债务的问题,而且把这些不良资产拍卖,使愿意在中国投资的外国公司参与拍卖过程,可以买坏账,如果他们有能力有资金在中国将这些公司搞好的话,他们就可以这么做,这不是理想的问题,而是已经成为现实了。这会加速在这一领域发展,变化的速度。这种变化不是一夜就可以变成的,这需要时间。在资本市场方面,我有一些个人的经历,我在中国有人寿保险的业务,我觉得中国不会需要很长时间就会有多样化,例如直接投资,购房按揭,股票投资等方面的业务。人寿保险是个长期的事情,对中国这也是个学习的过程,因为以前在机制上没有这方面的先例,如果不
耐心,就会犯一些错误。中国不能忍受经济混乱,那将是一场灾难,所以必须一步一步走,可能我们不一定喜欢这种速度,但只能这样发展。我同意这种作法,我们不可能在开辟新的领域之前,解决所有老的问题,刚才讲到“纳斯达克”股票市场的问题,我们不可能等到解决一切问题后再进入这个领域。中国不仅是一个过渡的经济,而且也是一个发展中的经济。同时干两件事,一个改革旧机制,同时开拓新的领域,包括新的技术、信息产业。

科克伦:我今天在上午召开的信息产业圆桌会议上听到——件事,就是英特网在中国的迅速发展,一位中国企业家说,他认为未来中国在商务上的发展会成为一个大国,但同
时也有一些混乱。中国政府在这方面合资合伙,是否十年的政策,我不知道,在座的人谁想就这一问题发表看法?坎特:我今天上午参加的信息产业圆桌会议非常有意义。互联网和信息产业在美国发展很迅速,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创造了许多高技术的工作,而且给社会创造了许多价值,不光是股市上的价值,这是因为没有强加的管理制度,这样他们有
发展的空间。在中国;问题有很多,例如,怎么管理,是否管,一些世界上不同国家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注意不同的内容,有适当的管理又不压制其发展,这点是很重要的。在美国这是一个挑战,在中国恐怕是更大的挑战。

科克伦:我们在一个信息产业公司有项投资,有一个家在美国读过书,搞了一个软件,这个软件在全球得到运用,你认为英特网将会出现在中国的零售市场上吗?考梯斯:那你要在50年以后才会看到。我想这不会立刻就会发生的。即使是有了,这种对中国的出口是有好处的。有的人研究小的公司,在小的公司里买股票,你在德意志银行工作的话,你必须这么做。有意思的是,在中国这个国家有三个文明必须并存,一是信息的发展,每年培养的工程师比美国还多;中还有部分是传统的,第三大部分是农业。现在还和很多年前生活的方式差不多,我讲个故事,来看这三个部分的联系,我在北京看到一个英特网公司,开了个网吧,有两个农民到北京卖蒜,天—下雨了,他们进了这个咖啡馆,让他们大吃一惊,看到那么多机,服务员对他们说,我们可以为你注册一个网址。后来,他们注册了一个大蒜公司英特网址,你可以看得到中国变化的力量所在n中国是一个成本低的生产商,生产的产品量很大,资本技术管理等各方面的潜力发展都是无量的,问题是销售,在高技术区生产的东西,卖到美洲,你通过英特网销售,会对中国的商务产生革命性的影响,应该认真注意这个问题。

科克伦:坎特先生,刚才谈到让中国加入世贸问题,看似经济问题,实质还是美中关系在起伏。江泽民主席和克林顿总统讨论提出过战略伙伴关系问题,这个伙伴关系也出了很多问题,我想请您就两国关系在未来五十年的前景谈一谈?

坎特:我想讲合作伙伴关系往往会提高人们的期望值,也不应该说中美关系是敌对的。我们有一个战略关系,基础是三个公报,有冷战思维,这个关系更加简单。冷战的情况使两
国领导人就两国关系的决策更简单。现在两国关系有了一些起伏,两国领导人有两次首脑会晤,使两国关系到了最高点,然后发生了许多事情影响了两国关系,我们没有把两国关系放在共识的基础上,即稳定,经济繁荣和和平。如果我们着眼于将、世贸、人权、宗教自由和亚洲稳定,放在两国实际利益背景下,我们会在更大范围内达成一致,我的看法是美国同中国坐下来的时候了。中国与其它国家讨论的内容是不一样的,中国认为自己是未来的一个超级大国,总的说大的问题不光是为中国提供更大发展的空间,而是给中国最高档次的发展空间。中国一旦成为世贸组织成员国,中国是七国集团之中的主要成员。如果没有中国来取的政策的话,那亚洲就不会那么容易呈现稳定。中国也应该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主要成员,中国已经能够在这些领域发挥作用。如果中国愿意这样做的话,其他国家应该向中国让步,我觉得西欧、美国应作出这一步,这样的话会改变波动的两国关系,不只在几个领域里两国实现合作,而是要为两国关系提供全球的基础,这是问题的关键。

格林伯格:以前常说要围堵中国,什么叫围堵中国?那么,好像中国也没有表现得要超越他自己的国界,现在已经有十二亿人口的他们,才不要再增添新的人口,那么他旁边的邻国有不太稳定的俄罗斯,另一边有日本和印度,所以说谁要围堵中国好像是胡说人道。从经济方面考虑,中国的兴趣是要发展自己的经济。他不会考虑跨越国界,而且看着亚洲金融危机,我觉得有许多文章可写。为什么会发生这个悲剧,有些人就说,在泰铢贬值前,日圆亦贬值。当时日本没有负责任采取适当的行动,现在还没有做它该做的事情,日本的复苏,也是没有力气的,现在看来,也是很薄弱的,所以,应该采取措施,发展它的经济,它却危胁着亚洲的经济稳定。

坎特:我的问题是针对前面一个问题的,《财富》的那位先生提出来中国能不能面对它的挑战,我想,前面几位已做了补充,中国的决策程序和决策制度几十年来已有了很大变化,而我要补充的是,中国已经开始私有化,有20年了,20年以前,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几乎等于零。而现在达到了74.5%,也就是说,将近3/4,随着私有制的进程,我相信,将会使中国的更多人口迎接她的挑战,我这儿的问题提问,根据我的研究和预测,中国未来的50年将是可以有经济大为发展的半个世纪,你们是否对此看好?不知道我、格林伯格50年后还会不会在这儿,是,我看好中国,在冷战时期,我们伯苏联强,伯中国强,现在,冷战结束了,如果他们弱我们才伯呢,这符合我们国家安全第一,来建
造一个强的中国,一个发展的、自信的、富裕的中国,一个提高生活水平,一个有中产阶级,一个加入世贸组织的中国,我们要这样的中国,我们也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我是大力提倡这事情的,因为我觉得,中国变得强的话,是造成稳定发展的依据,我完全同意,我知道你们也是一定支持中国发展的。科克伦:这儿有人提了一个书面的问题给我,问你觉得有什么展望?

考梯斯:具体的数字很难说,但是否能保持这种发展的速度呢?这就会注意到是否一步一步走的问题。过去十几年取得的进步,很大程度来自体制改革,改变整个社会的激励机制。如果不做出这些否定自我的决定,是不是还能取得同样的进步呢?所以我们应回到未来的五年,看看未来五年的展望,照我看,下一步关键的战略问题,就是能不能发展管用的、公开的、透明的资讯市场,要是能走上这一步,把这个战略的配套政策落实,那么我认为经济会飞跃前进,而且是健康的我觉得健康的发展,要看下一步的改革、可以看今后的数字,百分之七八的增长中有2%是来自库存卖不出去国营企业的发展,其中百分之一二来自政府增加负债。如果把这些去掉,实际的增长只有百分之三四,但国家需要百分之七八的增长水平,你看他有多少储蓄,只要稍加引导,引导到可以创造财富的经济领域,这样就刺激了经济活力,而且就会得到刚才那位先生讲的繁华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比较有信心的。中国有这个潜力,现在就要看领导层有没有这种眼光,抓住这个机遇,回顾过去20年,应该说,这个国家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如果让我赌的话,我赌中国会做出正确的决定,那么就会迎来一个新的繁华的时代。

科克伦:规定之时间已到。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请答关键问题:中国的现状和未来怎么样?诸各位预测一下。

坎特:1.机制变化要有透明度,金融需监管。2.继续改革,而且要加快速度,但要小心些。3.要抓农业,的生活也到了一个需要复兴的阶段。中国这几年农业发展放慢了,
有很多问题。化肥将土地毁了,中国农业在世界上拥有这个领域最好的家,如果不制止,农村向城市移民,那么问题就会很大。

格林伯格:我的预测是会看到中国经济继续发展。法制、公司的制度等方面,有改进的余地,使国外投资者对公布的公司会计数据有更大的信心。

樊纲:首先我对中国未来的发展是乐观的。机制改革会继续,并会加快速度。发展金融资本市场、银行,金融这些方面的发展很重要。第二,城市化会在未来十年中全速进行,包括移民、贫富差别、城市差别会加大,内地和沿海的变化,但这对中国发展的进程是好事第三,十年后中国的改革会更开放,更趋于全球化。尽管有困难,但—卜年后总会有变化。不能指望一夜间发生重大变化。

考梯斯:中国利用储蓄要充分利用好,这是个革命化的改革。未来十年,中国人的收入会翻倍,十年后,出口会占全世界的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在信息技术方面,成为出口与消费的国家。未来十年,挑战会很大,但机会会超过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