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因子在急性肺损伤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中的作用
来源:岁月联盟
时间:2010-07-12
关键词:急性肺损伤;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细胞因子;作用
急性肺损伤(acute lung injury,ALI)和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cute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ARDS)是指机体遭受严重的创伤、休克、酸中毒及严重感染等因素引起的继发性弥漫性肺实质损伤,临床表现为急性呼吸窘迫和顽固性低氧血症[1]。ALI和ARDS具有性质相同的病理生理改变,主要病理特征为肺泡渗出液中富含蛋白质的肺水肿及透明膜形成,并伴有肺间质纤维化。由肺内炎性细胞(如嗜酸性粒细胞、巨噬细胞)为主导的肺内炎性反应失控导致的肺泡毛细血管损伤,是形成肺毛细血管通透性增高、肺水肿的病理基础。病理生理改变以肺顺应性降低、肺内分流增加及通气/血流比例失调为主。严重ALI或ALI的最严重的阶段被定义为ARDS。ALI是导致重症患者呼吸衰竭的主要原因,大量实验和临床证据表明,促炎和抗炎细胞因子在ALI/ARDS中起关键作用[2]。重建促炎和抗炎细胞因子平衡,协调细胞因子的释放,阻断炎性介质的瀑布反应已成为ALI/ARDS研究的热点[3]。
1 细胞因子的概念
细胞因子是由炎性细胞刺激而合成、分泌的一类具有广泛生物学活性的小分子蛋白质,作为细胞间信号转导分子,主要调节免疫应答、参与免疫细胞分化发育、介导炎性反应刺激造血功能并参与组织修复等。根据细胞因子在炎性反应中的不同作用分为:促炎细胞因子和抗炎细胞因子[4]。
2 细胞因子的特性
2.1 促炎细胞因子 也称前炎性因子,主要包括肿瘤坏死因子( tumor necrosis factor, TNF)、白细胞介素1( interleukin-1, IL-1)、IL-6、IL-8、干扰素γ( interferon-γ,IFN-γ),与炎症的发生密切相关[4]。
2.1.1TNFTNF是一种单核因子,主要由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产生,脂多糖是较强的诱导剂。IFN-γ、单核细胞集落刺激因子(macrophage colony stimulating factor,M-CSF)、粒-单核细胞集落刺激因子(granulocyte macro-phage colony stmi ulating factor,GM-CSF)对单核细胞/巨噬细胞产生TNF-α有诱导作用,而前列腺素则有抑制作用。
TNF-α被认为是引起ALI/ARDS最重要的细胞炎性因子之一。其作为重要的信号因子,能启动、放大和延续全身或局部炎性反应。 ALI/ARDS时, TNF-α主要来自肺泡巨噬细胞,可以激活损伤的粒细胞、内皮细胞、血小板等,进一步释放氧自由基、脂质代谢产物、溶酶体酶等介质,诱导组织细胞损害,引起ALI/ARDS。TNF-α能诱导IL-10及IL-4的合成,而二者又可强烈的抑制TNF-α、IL-1、IL-6等炎性介质的合成。TNF-α还可动员、趋化、黏附、聚集、激活多形核白细胞(polymorphonuclear, PMN),并能动员骨髓白细胞进入血液循环。TNF-α能促进PMN的吞噬能力,促进PMN脱颗粒和释放溶酶体,增强PMN呼吸爆发,产生大量脂质代谢产物,引起为血管舒缩异常和微血栓形成,促进ALI/ARDS发生。
2.1.2IL-1IL-1是另一种主要的促炎因子,与TNF一起共同启动炎性反应[5]。IL-1是由巨噬细胞产生的炎性细胞因子,分为IL-1a、IL-1β和IL-1受体拮抗剂( interleukin-1 receptor antagonist, IL-1ra)。IL-1β又名淋巴细胞活化因子、前炎性反应细胞因子,其可刺激内皮细胞表达IL-8和白细胞黏附因子, IL-8可促进中性粒细胞的跨膜游出。
IL-1可激活血管内皮细胞,增加炎性介质的释放,诱导或上调血管内皮细胞表达黏附分子,吸引PMN聚集。与TNF相似, IL-1的生物学效应都是因为其他致炎因子生成的增多而引起的。因为IL-1位于细胞表面,所以活化的巨噬细胞可以通过直接的细胞接触而使T细胞增殖。IL-1还可以增量调节环氧化酶2的表达,而增强前列腺素合成的关键阶段。
2.1.3IL-6 又名B细胞刺激因子,具有广泛生物活性和免疫调节作用。IL-6主要由T细胞、内皮细胞、单核细胞产生。
当创伤、休克、感染、手术等刺激因素作用于机体时, IL-6可异常增高,其激活补体及C-反应蛋白的表达,产生细胞损害,同时可诱导产生黏附因子,还可激活星形胶质细胞、血管内皮细胞,引起淋巴细胞活化,进一步导致炎性反应的加剧。另外, IL-6可以激活中性粒细胞,使其释放一系列超氧化合物,损伤细胞[6]。研究表明, IL-6作为炎性细胞分化的主要调节因子,在ALI中浓度非常高,促进激活巨噬细胞分化和浸润,还可以上调黏附分子和其他细胞因子的表达,从而加强炎性反应[7]。
2.1.4IL-8IL-8是第一个被发现的具有活化趋化作用的细胞因子,有由多种参与炎性反应的细胞产生,如巨噬细胞、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和内皮细胞等,是最强的PMN和T淋巴细胞激活和趋化因子,它的血浆水平被认为是严重组织损伤的标志[8]。它的主要作用是激活和趋化吸引中性粒细胞到炎症部位,而且能够促进中性粒细胞激活,触发脱颗粒,表面黏附分子的表达及活性氧分子产物释放,是中性粒细胞激活和迁移的重要调节因子[9]。有研究表明,在ARDS时血清IL-8水平显著升高,而在发病早期的血清IL-8水平可以作为ARDS的预后指标[10]。
2.1.5IFNIFN参与固有免疫应答。在19世纪50年代,人类第一次发现IFN时,把它当作是白细胞分泌的与病毒感染有关的因子。深入研究后发现, IFN-γ除了有抑制病毒感染的作用外,还有广泛的促炎性反应效能。IFN-γ是由Th1细胞(CD+4、CD+8)及杀伤细胞生成。它还能促进CD+4T细胞分化成Th1细胞,能通过正反馈扩增其产物。其主要作用似乎是启动循环及阻止巨噬细胞,诱导自然免疫应答中其他促炎蛋白的表达,包括TNF及IL-1。ALI可能是由IFN-γ激活肺泡巨噬细胞所介导产生的。另外, IFN-γ阻止CD+4T细胞分化为Th2细胞,从而阻止抗炎因子IL-4、IL-10的分泌。
2.2 抗炎因子特性 主要包括IL-4、IL-10、IL-13、IL-1ra,有拮抗炎性介质的作用,抑制炎症的加剧[4]。
2.2.1IL-10IL-10在小鼠主要由Th2细胞产生,而人IL-10主要来源于CD+4、CD45RO+记忆性T细胞,另外B细胞、单核巨噬细胞及正常气道上皮细胞也可产生IL-10。 IL-10是一种重要的抗炎因子和免疫抑制剂,通过多种机制下调炎性反应[11]。IL-10能抑制单核巨噬细胞产生TNF-α、IL-1、IL-8、GM-CSF、G-CSF,抑制Th1产生IL-2和IFN-γ,并下调单核细胞表达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Ⅱ类分子[12];抑制缺血再灌注损伤小鼠肺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κB, NF-κB)活性,从而抑制细胞因子转录;对抗TNF-α、GM-CSF、G-CSF抑制中性粒细胞凋亡;另外, IL-10能增强受脂多糖刺激的中性粒细胞释放IL-1ra,从而和IL-1竞争受体。有实验表明,抗IL-10可以使IL-6 mRNA表达增强[13]。因此, IL-10在全身性炎性反应过程中起保护作用。气管吸入外源性IL-10能降低ALI小鼠模型支气管肺泡灌洗液中的TNF-α,血管通透性降低,同时降低细胞黏附分子的表达, IL-10保护ALI的作用明显高于IL-13、IL-14、IL-12。
2.2.2IL-4IL-4是由Th2细胞生成并通过正反馈作用促进CD+4细胞分化为Th2细胞,是重要的抗炎因子之一,在体液免疫及抗原呈递中起关键作用。另外, IL-4对于Th1细胞的生成有下调作用,并能抑制TNF、IL-1、IL-8、前列腺素E2的生成。
2.2.3IL-13IL-13和IL-4生物学作用相似,但并不直接作用于T细胞。IL-13抑制环氧化酶2的活性,抑制前列腺素的生成,促进抗炎介质脂氧素A4的生成。IL-13还可增加IL-1ra的生成并可以减弱白细胞内皮细胞的相互作用,从而抑制炎性反应。
3 细胞信号转导通路的作用
最新研究发现,一些细胞信号转导通路与ARDS发病密切相关,如Toll样受体(Toll like receptor,TLRs)G蛋白、肾上腺素受体、NF-κB、各种蛋白激酶家族(MAPK等)、JAR激酶信号转导α-转录激活因子( JAK/STAT)等,特别是TLRs(尤其是TLR4、TLR2),在机体免疫应答和防御过程中可能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但其在ARDS发病中的确切机制有待进一步阐明[14]。另外, NF-κB的激活与ALI/ARDS关系密切,NF-κB能与多种基因启动因子和增强子特定的κB序列结合,参与机体急性炎性反应的发生和发展。TNF-α、IL-1、IL-6、IL-8、IL-12、M-CSF、GM-CSF、细胞间黏附分子1、E-选择素(ELAM-1)、血管内皮细胞间黏附分子1等因子均受NF-κB调节。TNF-α、IL-1β、脂多糖/细菌毒素、自由基/氧化剂、放射线、病毒及其代谢产物等可促进NF-κB的活化,激活的NF-κB进入细胞核内,与靶基因κB位点结合,迅速诱导靶基因的转录,调控细胞因子、化学趋化因子、黏附分子协同刺激分子的相关的基因表达,从而引起上述炎性介质的释放,导致肺泡内炎性细胞浸润,致肺损伤[15-17]。Le Tultzo等[18]研究证实,在ALI大鼠模型中,肺组织中NF-κB被激活的同时,伴有IL-1、TNF-α等细胞因子mRNA表达增强,抑制NF-κB的活化可减轻ALI损伤程度。目前证实,NF-κB是一个重要的转录因子,广泛参与机体免疫、炎症、应激反应的生理病理过程[19]。
4 细胞因子在ALI/ARDS中的变化
自1967年Ashbaugh等首先报道ARDS以来,经过几十年的研究,对ARDS的本质和发病机制有了较为深刻地认识,但ALI/ARDS发病机制错综复杂,迄今尚未完全阐明,随着失控的炎性反应引发多脏器功能不全综合征理论的出现,使人们对ALI/ARDS认识转向对炎症发生、调控的认识, ALI/ARDS是全身炎性反应在肺部的表现,也是机体正常炎性反应过度的结果,是炎症瀑布反应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阶段。其中炎性介质构成了ALI/ARDS炎性反应和免疫调节的“细胞因子”,通过不同的信号转导途径,调控机体的炎性反应。机体内复杂的细胞因子网络中,细胞因子之间相互作用形成了许多正负反馈。在炎性反应中,促炎性介质与抗炎介质经常处在此消彼长动态变化之中,深入研究促炎因子和抗炎因子在炎性反应中的变化,有助于对ARDS发病机制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