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S患者恢复期传染性的随访调查
作者：王昆，王波，门可，徐德忠，闫永平
【关键词】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
【Abstract】AIM： To study the infectiousness of the convalescent patients with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 METHODS: Standardized epidemiological follow-up study questionnaire was adopted in the followup study by phone of the convalescent (1 month after discharge) patients who were reported during April and May 2003 in database of epidemiological individual cases with SARS in Beijing. Data of investigation were processed to build database for statistical and epidemiological analysis. RESULTS: In the 300 cases that were selected randomly, 133 cases (44.3%) who had been diagnosed with SARS were successfully followed up, with a sex ratio of 1∶1.2 and an age range from 15 to 66. 167 cases (55.7%) were lost in the follow-up study. The most common symptom was fever (100%), followed by cough (72.2%), pneumonia on chest radiograph (70.7%), decreased leukocyte counts (66.9%), cold (54.9%), inertia (35.3%), headache (23.3%), aching pain (21.2%), expectoration (9.8%). Ninety-four percent of the 133 SARS cases adopted home isolation after being discharged from hospital, among whom 98 cases (78.4 percent of isolated cases) were isolated for 14 days. The infection control precautions could be divided into 6 categories. None those who had close contacts with convalescent SARS patients were infected. CONCLUSION: The convalescent SARS patients, who are discharged from hospital according to the discharge criteria for SARS patients promulgated by ministry of health, have no obvious infectiousness.
【Keywords】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nvalescence; disease transmission, horizontal
【摘要】目的： 了解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恢复期患者的传染性.方法： 采用统一制定的流行病学随访调查表，在《北京市SARS流行病学个案调查数据库》中随机抽取300例200304/200305报告的SARS病例进行恢复期（出院后1 mo）电话随访调查，建立数据库进行统计学和流行病学分析.结果： 随机抽取300例中，随访到133例（占443%）确诊SARS的恢复期患者，失访167例（占557%），实际随访率为700 %.133例SARS患者中男女性别比为1∶12，年龄在15~66 yr之间.临床表现发热133例（100%），咳嗽96例（722%），X线胸片肺炎特征94例（707%），白细胞总数减少89例（669%），畏寒73例（549%），乏力47例（353%），头痛31例（233%），全身酸痛28例（211%），咳痰13例（98%）.出院后进行隔离者125例（940%），隔离时间为14 d者98例（784%）.所采取的隔离措施可分为6种，措施组合共有11种.恢复期患者的密切接触者中被感染人数为0. 结论： 以卫生部颁发的《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病例出院标准》为准出院的SARS患者在恢复期无论是否采取相应的隔离措施均未发现有明显的传染性.
【关键词】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恢复期；疾病传播，水平
0引言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是一种由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传染病，其传染性强，传播途径主要为呼吸道近距离飞沫传播和密切接触传播.目前已知临床症状期（clinical stage）的SARS患者传染性最强，转入恢复期（convalescent）的患者是否仍具有传染性有待进一步流行病学证实.本研究旨在了解恢复期（出院后1 mo内）SARS患者的传染性，为进一步掌握SARS的流行病学，有效管理传染源，控制SARS传播提供依据.
1对象和方法
11对象
于200310/200312月，随机选择《北京市SARS流行病学个案调查数据库》200304/200305月报告的临床诊断（probable case）SARS病例300例，诊断标准以卫生部颁发的《传染性非典型肺炎临床诊断标准（试行）》为准，出院标准以卫生部颁发的《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病例出院参考标准》为准.
12方法采用统一制定的SARS病例随访调查表，主要内容包括：患者的一般情况、密切接触史调查、本人传播情况及恢复期（出院后1 mo内）情况.密切接触定义为： 或护理、探视病例；与病例共同生活；直接接触病例的呼吸道分泌物或体液.全部随访者均采用电话方式随访调查.
统计学处理： 采用EXCEL2000输入调查结果，建立数据库，用SPSS100软件进行统计学处理，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
2结果
21患者的一般特征在抽取的300例中，共随访到确诊的SARS病例133例，占443%；失访167例，占557%，失访原因为： 拒访（57例），自述排除病例（74例），数据库中电话记录错误（36例）；实际随访率为700 %［ 133／(300－74－36)］.在随访的133例SARS病例中，男性60人，占451%；女性73人，占549%，男女性别比为10∶12，性别间年龄分布无显著差异（χ2=2315,P＞075）.年龄最小者15岁，最大者66岁，集中在20~49岁年龄段（865%）(Tab 1).表1 SARS恢复期受访者年龄、性别分布（略）
22患者的临床和流行病学特征随访到的133例SARS患者均有发热（100%），咳嗽96例（722%），X线胸片显示肺炎特征94例（707%），白细胞总数减少89例（669%），畏寒73例（549%）,乏力47例（353%），头痛31例（233%）,全身酸痛28例（212%）,咳痰13例（98%）.
23恢复期隔离情况133例受访者中，出院后进行隔离者125例，占940%；未进行隔离者8例，占60%.出院后进行隔离的125例受访者中，隔离时间少于14 d者14例，占112%；14 d者98例，占784%；大于14 d者13例，占104%.恢复期患者所采取的隔离措施可分为6种： ① 呆在家中与家人同住(与家人间无隔离措施)； ② 呆在家中，但独居一间卧室； ③ 分餐； ④ 戴口罩；⑤ 通风消毒； ⑥ 独居.各种隔离措施中，采取措施①者14例，采取措施②者77例，采取措施③者86例，采取措施④者17例，采取措施⑤者57例，采取措施⑥者20例.进行隔离的125例受访者，一般采取一种或几种隔离措施.所采取隔离措施组合共有11种.各种隔离措施组合情况、采取情况及患者隔离期间接触人数见Tab 2.表2恢复期SARS患者采取隔离措施分布情况（略）
24恢复期内接触人数与SARS感染情况133例受访者中，在恢复期内（出院后1 mo内）接触1人者15例，占113%，共计接触15人；接触2~5人者53例，占398%，共计接触173人；接触6~9人者19例，占143%，共计接触130人；接触10人以上者2例，占15%，共计接触人数＞20人；接触人数不详者44例，占331%.所有133例受访者恢复期密切接触人数＞1 000人，经调查未发现有被感染者.
3讨论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是一种新发传染病，其病原体为新型冠状病毒，命名为SARS相关冠状病毒(SARSassociated coronavirus,SARSCoV) ［1］.大量的临床实践和流行病学调查均证实，处在临床症状期（clinical stage）的SARS患者为本病的主要传染源，患者传染性与病情轻重呈正比关系.SARS发病有明显的家庭和聚集性，主要通过呼吸道近距离飞沫传播和密切接触传播.发病前有明确SARS病例接触史的患者均是通过家庭或医院内与患者共同生活或诊疗、接触患者分泌物或体液、探视等密切接触而感染发病.
度过临床症状期转入恢复期的患者，呼吸系统症状和胸部影像学结果有明显改善，符合卫生部《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病例出院标准》者准予出院.有国外研究证实，恢复期患者大便中可以检出较低水平的SARSCoV的RNA［2］；我国研究人员研究发现，SARSCoV在尿液和血液中可长时间保持稳定，在尿液中第10日滴度仍有2个log，在血液中10 d时滴度仍高达3个log［3］.香港大学SARS研究组Peiris JSM等的一项前瞻性研究显示，SARS患者发病后21 d仍可在474%的患者体内检测到SARSCoV；粪便中SARSCoV抗体的阳性率在发病第10日时是100%，21 d时虽有下降，但仍为667%［4］.因此可以推测，SARS患者的传染期相当长，在恢复期可能仍具有传染性.但这些实验室结论均需要通过人群流行病学调查方能证实SARS患者恢复期传染性的大小或有无.
在本次随访调查中，失访人数为167例.其中除自述排除病例和由于电话记录错误而导致无法随访的病例外，有57例患者拒绝随访调查，分析其原因主要为： 有亲人因患SARS去世而不愿接受随访调查；由于患SARS而遭受巨大精神压力，所以不愿再提及病情；已经接受过多次调查感到厌烦而拒绝随访.接受随访调查的133例SARS患者的人群分布特征、临床表现与闫永平等对北京市SARS流行病学个案调查数据库的分析结果相符［5］.564%的受访者有明确接触SARS患者的病史，其流行病学证据对SARS的诊断起到了关键作用.调查中尚有436%的病例追踪不到明确的SARS患者密切接触史，提示SARS可能还存在目前尚未明确的传播途径，有待进一步研究证实.
有125例（94.0%）恢复期SARS患者在出院后进行了隔离，根据《卫生部办公厅关于做好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患者痊愈出院后有关工作的通知》的建议，大部分受访者隔离时间为14 d（784%）.另有8例患者在恢复期未采取任何隔离措施，其中5例（包括一对夫妻）有明确的SARS患者密切接触史，随访调查证实其密切接触者中没有感染者.统计隔离期间密切接触者人数为172人,受感染人数为0.由于大部分患者隔离时间为14 d，隔离期结束后恢复正常生活及工作，所以整个恢复期内（出院后1 mo内）密切接触者的确切数字未能统计.调查发现，不论接触人数多少,或者是否采取隔离措施,133例受访者恢复期的接触者中均未出现SARS患者，因此可认为，恢复期SARS患者在流行病学上作为传染源的意义很小.但本研究由于条件所限,未能采集到恢复期SARS患者及其接触者的各项标本,如痰液、血清及粪便等进行病原学检测,故尚无法排除接触者中存在隐性感染的可能.
【参考】
［1］ Peiris JM, Lai ST, Poon LM, et al. Coronavirus as a possible cause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J］. Lancet, 2003;361(9366):1319.
［2］ Drosten C, Gunther S, Preiser W, et al. Identification of a novel coronavirus in patients with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J］. N Engl J Med, 2003; 348: 1967-1976.
［3］ 李敬云，鲍作义，刘思扬，等. 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患者排泄物中SARS病毒的生存和抵抗能力的研究 ［J］.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2003;24(7) :633.
Li JY, Bao ZY, Liu SY, et al. Study on the ability of living and resistance of SARS CoV in the excreta of SARS patients ［J］. Chin J Epidemiol, 2003; 24(7): 633.
［4］ Peiris JM, Chu CM, Chen VC, et al. Prospective study of the clinical progression and load of SARS associated coronavirus pneumonia in a community ［J］. Lancet, 2003; 361(9371):1767.
［5］ 闫永平，门可，梁万年. 北京市临床诊断SARS病例的流行病学调查资料初步分析［J］.全科医学，2003；6（7）：548-550.
